【冰秋】春
私设如山。
ooc归我。
欢迎捉虫。
☆大概是《春》《山》《恨》系列冰秋小短篇?
沈老师他真是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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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爱的是春天。
若要问为何,大抵是他师尊沈清秋那一身晕了水墨的天青总能让人想到烟雨阑珊的春色。
温润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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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走着爬着拼了半条命来到苍穹山派的招生试炼地时还是岁暮天寒的隆冬,他就着衣衫褴褛的模样用那几近冻伤的双手挖出了清静峰拜师这一场梦幻。
他起初并不敢看向高高在上的师辈一众,只机械地掘着面前那一块冻硬了的黑土地,却不知怎的红了眼眶,又悄然落泪。
温热的泪水盈盈着模糊了视线最后滴落在手背上,将斑驳的污泥砸出一点点白皙的痕迹。
沈清秋瞥见洛冰河的时候他就是那一副遮遮掩掩泫然欲泣的模样,被尘土迷蒙得灰扑扑的面颊上两道干涸的泪痕已然清晰可见,狼狈至极却依旧咬紧牙关发了狠地去完成那个莫名可笑的测验。
似是感受到了沈清秋的视线,洛冰河略一抬头便对上他审慎的目光。沈清秋那会儿总喜欢挂着一副清冷高调的表情,然而此刻他若有若无的嘲讽般勾起的唇角映在洛冰河眼中却完全不是一个意味——他笑起来是真真好看极了。
孩童清亮的眼眸令沈清秋有一瞬晃神,在街边乞讨与受秋家虐待的记忆一并涌上心头,那时的他也如此刻的洛冰河一般,对周遭的恶意仍纯真地心存侥幸。
沈清秋摇晃着那把几乎从不离手的金丝扇,往洛冰河的方向遥遥一指:“掌门师兄,这个人,我清静峰要了。”
怜悯他。
嘲讽他。
毁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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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风起柳絮般的雪花一片片穿透自己身体的感觉奇妙得很。
沈清秋此时正以半透明灵体的状态飘在半空,却不知怎么竟能觉察沈九满怀的恶意。
他近乎对进入洛冰河梦境一事习以为常,心道莫不是那小兔崽子最近欺师灭祖的事儿干得多了,想来自己这卖惨博个同情。
纵使之后那些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沈清秋都一并熟悉得仿若身临其境,却只能满心悲凉地垂手一旁,无从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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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眼里黑的白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只余一个沈清秋立在遥不可及的彼岸,为他空寂的世界中点染上了一抹新绿。
他那时还不晓得自己将面对的是又一场颠簸的狂风暴雨,只当沈清秋是初春融雪的信使一般,给他周遭的冰天雪地亮出近却似无的春色。
洛冰河一时没反应过来沈清秋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只愣愣地在原地继续与他对视。
而后便有道童上前不悦地将他拉拽起,嚷嚷着“师尊岂是你这东西能盯着看的…”。洛冰河乖顺地低头任由那道童推搡着他踉踉跄跄不知目的地往前,脑海中只顾回味着望尽沈清秋眼底的一片竹影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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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峰该收的弟子自是不止洛冰河一个,因着那小道童的膈应,他堪堪被编排在了一长串青青白白年龄相近的垂髫之末。
虽已瞧见那么多的弟子们如何如何地行拜师礼,待到洛冰河时他依旧紧张地攥起衣角,忍不住轻微地颤抖。
三叩首之后便得为师尊奉上清茶*,洛冰河晕晕乎乎地从侍者手中接了那仍冒着丝缕白气的瓷盏,小心翼翼地俯身向首位上的沈清秋递上。
手中的重量一轻,洛冰河余光瞥见一只白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端起茶杯,顿时想入非非,害怕这场无限美好的相遇竟是他的臆想。
而后是一阵滚烫当头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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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在一旁瞧着都于心不忍,几乎想三两步过去给沈九来个巴掌。
洛冰河少年人本不该有的苍白肤色上登时红起一片,被茶水沾湿的鬓发贴紧瘦小的脸庞,甚至粘着几片卷曲的靛青茶叶,配着他因不可置信而睁大的双眸更显狼狈。
一身弟子装束的浅绿衣袍从上至下透湿了个七八,仍维持着俯身姿态的洛冰河在沈清秋的身形下愈发可怜。
沈清秋自知现在触碰不到洛冰河,却还是动作较思想迅速地上前护住了他,像曾经的那么多次一样。
他到底心软。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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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么?”
沈清秋被洛冰河搂在怀中,回想起梦境中护崽般的行为教身侧这人一个不漏地窥探了去,他就郁闷得不行,涨红了脸埋在洛冰河的肩头简直想把这还在偷笑的人一脚踹下床去才好。
洛冰河满心怜爱地将自家师尊又抱紧了些,手里不安分地往他身上抚去,美其名曰帮他暖暖身子。
“师尊,弟子…高兴得很啊…”
那可是他的春天。
他至死不渝的半阙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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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懂拜师应该做什么,于是去查了一下大概就是叩首奉礼听教诲什么的…如果有愿意科普的小可爱欢迎评论?(:3_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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